被亲哥伤透的嫂子,却成了我婚姻里的那根救命绳
发布时间:2025-08-24 14:16 浏览量:9
灶台上的铝锅“咕嘟”冒着热气,我蹲在柴火堆旁添松枝,火苗舔着锅底,将秀芬嫂子的脸映得像熟透的柿子。她右手腕上的蓝布护腕洗得发白——那是去年冬天被大强哥砸的瓷碗碴子划的,缝了七针,伤疤像条小蜈蚣趴在腕子上。
“小慧,把腌好的萝卜干装罐。”她扶着腰慢慢直起身,灰棉裤膝盖处磨得泛着灰白。我应了一声,瞥见她后腰补了又补的补丁,十年前那个雪夜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。
那年我十六,跟着大哥大强跑运输。他开货车,我在副驾剥煮花生。车过县城时,副驾座不知何时多了束红玫瑰,甜腻得让人发闷。大哥把车停在加油站,从后座摸出个鼓囊囊的塑料袋:“给秀芬带的,她最爱吃糖炒栗子。”
那时的秀芬嫂子在村口开小卖部,麻花辫垂在背上,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。可后来大哥跑长途的次数越来越多,有回我替他送换洗衣物,推开出租屋门,正撞见个穿红羽绒服的女人踮脚往他外套上喷香水。
“这是小慧,我妹。”大哥搓着手指介绍,那女人涂着玫红指甲,扫了我一眼:“你媳妇呢?”
“秀芬在家带娃。”大哥声音轻得像片纸。女人嗤笑一声,从包里掏出盒面膜甩在桌上:“我托人从广州带的,你给嫂子捎回去。”
那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,听见大哥在客厅压低声音打电话:“她就是个村妇,懂什么浪漫?”
再后来,秀芬嫂子的电话像串断了线的珠子。有次我接起,她声音抖得像筛糠:“小慧,你哥又提离婚,说跟那女的能去城里买房……”
我攥着手机冲进大哥房间,他正对着电脑跟红羽绒服女人视频。屏幕里的女人勾着他脖子,背景是亮堂堂的商场。我抢过手机摔在地上,大哥抄起椅子就砸过来:“你懂个屁!”
后来秀芬嫂子来县城找我,眼睛肿得像两颗紫葡萄。她提了个保温桶,掀开盖子是炖得稀烂的排骨藕汤:“大强说要离婚,我跟他说离可以,娃归我,房子归我。”她用勺子搅着汤,“就想给娃留个落脚的地儿。”
可大哥铁了心。离婚那天,红羽绒服女人开着红轿车来接他,秀芬嫂子追着车跑,被路边石墩绊得踉跄。我冲过去扶她,看见她后腰蹭破好大一块,血慢慢洇红了裤腰。
“小慧,别告诉咱妈。”她咬着嘴唇笑,“我就是……想再摸摸他的衣角。”
大哥再婚后搬去了城里,秀芬嫂子没再嫁,守着村里的老房子,靠种大棚菜供侄子上学。有年冬天我去帮她收菜,看她蹲在菜窖里,扶着土墙慢慢直起腰,像棵被霜打蔫的白菜。
“老寒腿,老毛病了。”她搓着冻红的手给我煮红薯,“你哥上个月寄了两千块,说是娃的抚养费。”她把最大的红薯塞进我手里,“别告诉他我过得不好,男人在外头要面子。”
后来我嫁了人,婆家在镇上开粮油店。老公阿强婚前看着实在,婚后第三个月,耐心却像退潮的海水。他嫌我不会算账,说我买菜总被摊主骗,有回为五毛钱的事,他把刚端上桌的鸡汤掀翻在我新裙子上。
“你这种农村来的,能配我是烧高香。”他踢翻椅子,“明天把嫁妆钱拿出来,我表弟要开店。”
我攥着被鸡汤浸透的裙子,突然想起秀芬嫂子后腰的伤,想起她蹲在菜窖里扶墙的模样。
那天夜里我收拾包袱,天没亮就往村里跑。远远看见秀芬嫂子的大棚顶冒着热气,她正蹲在灶前烧火,见我来,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:“咋不提前说?我煮了酒酿圆子。”
我扑进她怀里,眼泪把蓝布衫洇湿了一大片。她拍着我后背,像小时候哄我睡觉那样:“哭吧,哭完了咱慢慢说。”
我在秀芬嫂子家住了三个月。她每天天不亮去大棚摘菜,回来给我熬小米粥,把阿强的电话拉黑:“离就离,你嫂子养得起你。”
有天我帮她摘菜,她突然说:“小慧,你记不记得你哥打我那天?”我手一抖,菜叶子掉在地上。她弯腰捡起来,指甲缝里全是泥:“他拿椅子砸我后腰,那女的在旁边笑,说‘打轻了,再打’。”
我鼻子发酸,她却笑了:“你哥上个月喝多了打电话,说那女的卷钱跑了,说娃想妈妈……”她把菜叶子扔进筐里,“我没接话,挂了。”
上个月阿强来接我,说表弟的店黄了,说他想通了。我站在院门口,看秀芬嫂子蹲在台阶上择菜,阳光给她头顶的白发镀了层金。
“小慧,跟我回去吧。”阿强搓着手,“我错了。”
秀芬嫂子抬头看我,眼神像小时候我摔破膝盖时那样温柔:“想回去就回,不想回咱就在这儿种大棚菜,养两只下蛋鸡。”
我摸着兜里的离婚协议——是秀芬嫂子陪我去镇里打的。风掀起她的蓝布围裙,我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,她追着大哥的车跑,红羽绒服女人的笑声被风声撕得粉碎。
现在她的手粗糙得像老榆树皮,可掌心贴着我手背时,温度还是当年给我捂红薯的暖。
你们说,这世上的缘分,是不是早就在锅碗瓢盆里埋下了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