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接我去城里享福，第七天吃饭时女婿一句话，我连夜回了老家

我这辈子没这么寒心过！城里的福没享到，倒让女婿的一句话戳得透心凉，连夜打包行李往老家赶，走的时候天还黑着，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，可再冷也比不上心里的那股子凉！

01

女儿小芳是我一手拉扯大的，老伴走得早，我靠着几亩薄田和帮人缝补浆洗，硬是把她供到大学毕业。

她在城里找了工作，嫁了人，女婿大明是公司的部门经理，听说工资不低。

那天小芳开车回老家接我，车停在村口大槐树下，她穿着光鲜的连衣裙，踩着高跟鞋，一见到我就扑过来抱住：“妈，可算着你了，快收拾东西跟我走！”

我手里还攥着喂鸡的瓢，愣了半天：“去城里干啥？我这鸡还没喂完，地里的玉米还没掰呢。”

“玉米让隔壁王大爷帮忙掰，鸡也给他养着，” 小芳抢过我手里的瓢扔在墙角，“妈，你都六十多了，该享享清福了，我跟大明都商量好了，你搬过去跟我们住，啥也不用干，就带带乐乐，逛逛公园。”

乐乐是我的小孙女，三岁了，视频里见过好几次，粉雕玉琢的，喊姥姥喊得甜。

我心里热乎，又有点犯怵：“城里规矩多，我怕给你们添麻烦。”

“啥麻烦啊，你是我妈！” 小芳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，“快收拾几件换洗衣服，其他的到城里我给你买新的。”

我没敢多带东西，就把老伴留下的那套蓝布褂子叠好放进布包，又装了二十个土鸡蛋，那是我特意攒的，乐乐爱吃鸡蛋羹。

坐上车的时候，村里的老邻居都出来送，张婶拍着车窗说：“桂兰啊，你可享着福了，闺女孝顺！”

我笑着点头，心里却七上八下的。

一路高速，小芳跟我唠家常，说大明人老实，就是话少，让我别往心里去。

我应着，心里琢磨着到了城里该注意啥，别讨人嫌。

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，小区里灯火通明，高楼林立，跟老家的砖瓦房完全不一样。

大明早就等在楼下，穿着西装，头发梳得整齐，见了我赶紧接过布包：“妈，一路辛苦了，快上楼。”

他的声音挺客气，就是脸上没多少笑。

乐乐趴在门后，看见我就喊：“姥姥！姥姥！”

我赶紧把她搂在怀里，掏出兜里揣的糖块：“乐乐乖，姥姥给你带好吃的了。”

小芳把我领进客房，房间挺宽敞，有空调有衣柜：“妈，你就住这儿，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，你看看还缺啥？”

我摇摇头：“啥也不缺，挺好的。”

晚饭挺丰盛，有鱼有肉，还有一盘鸡蛋羹，小芳给我夹了块鱼：“妈，你吃鱼，没刺。”

大明低头扒饭，偶尔给乐乐夹一筷子菜，没怎么跟我说话。

我吃得有点拘谨，扒了两口米饭就放下了：“我吃饱了，你们慢慢吃。”

02

第二天我起得早，五点多就醒了。

城里的房子隔音好，听不见鸡叫，也听不见风吹树叶的声音，心里空落落的。

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，想给他们做顿早饭，刚拿起锅铲，小芳就进来了：“妈，你咋起这么早？快放下，早饭我来做。”

“我没事干，做顿饭咋了？” 我有点不服气，“以前在家天天做，也不累。”

“城里跟老家不一样，” 小芳把我推出厨房，“你就安心歇着，想吃啥跟我说，我给你做，或者点外卖也行。”

我站在客厅里，看着光洁的地板，连个坐的地方都觉得别扭。

乐乐醒了，揉着眼睛喊姥姥，我赶紧走过去把她抱起来，给她穿衣服。

大明也起来了，洗漱完就坐在沙发上看手机，没跟我说一句话。

早饭吃的是牛奶面包，我吃不惯，就啃了两口面包，喝了点牛奶。

小芳说：“妈，要是吃不惯，我中午给你做面条。”

“不用不用，” 我摆摆手，“你们吃啥我就吃啥，别麻烦。”

上午小芳要去上班，让我在家带乐乐。

我领着乐乐在小区里逛，遇到几个带孩子的老太太，她们都挺热情，问我是哪儿来的。

“我是小芳的妈，从老家来的。” 我笑着说。

“哦，小芳啊，我认识，人挺好的，” 一个穿红衣服的老太太说，“你真有福气，闺女这么孝顺，接你进城享福。”

我嘴上应着，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。

乐乐跑到滑梯那边玩，我在旁边看着，想起老家的院子，想起院里的那棵石榴树，想起张婶她们一起坐在门口唠嗑的日子。

中午小芳回来了，给我带了碗牛肉面，味道还行，就是有点贵，她说是二十多块钱一碗。

我心疼得不行：“这么贵，以后别买了，在家做碗面条才几块钱。”

“妈，钱不是事儿，你吃得开心就行。” 小芳说。

大明中午没回来，说是公司忙，在单位吃。

03

住到第三天，我实在闲不住，趁小芳上班，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。

地板擦得锃亮，窗户也擦干净了，连厨房的油烟机都给擦了。

小芳下班回来，看到家里干干净净的，愣了一下：“妈，你咋干活了？不是让你歇着吗？”

“我没事干，擦擦灰不碍事。” 我笑着说。

大明晚上回来，看到客厅的摆设动了动，皱了皱眉：“妈，这些东西别随便挪，放惯了位置，找起来不方便。”
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赶紧说：“对不起啊，我就是觉得摆在这儿碍事，就挪了挪，我现在挪回去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 大明摆摆手，径直走进了卧室。

小芳赶紧过来打圆场：“妈，他就是这样，东西喜欢放固定位置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我点点头，心里却挺不是滋味。

晚上睡觉的时候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，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讨人嫌了。

第四天早上，我特意没敢动家里的东西，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声音调得很低。

大明起来后，看了我一眼，没说话，洗漱完就上班去了。

小芳临走前说：“妈，下午我休班，带你去逛超市，给你买点衣裳。”

“不用买，我有衣服穿。” 我说。

“你那些衣服都旧了，城里冷，给你买件羽绒服。” 小芳不由分说地走了。

下午逛超市，小芳给我挑了件红色的羽绒服，挺贵的，要八百多块钱。

我拉着她的手：“太贵了，别买了，我穿不惯这么好的衣服。”

“妈，你就穿着，我挣钱就是给你花的。” 小芳硬是付了钱。

回到家，大明看到羽绒服，问：“多少钱买的？”

“八百八。” 小芳说。

大明 “哦” 了一声，没再说话，只是眼神里有点不自在。

我把羽绒服叠好放进衣柜，没舍得穿。

04

第五天，我想给家里做点老家的味道，早上趁小芳上班，我去菜市场买了点萝卜，想腌点咸菜。

老家的咸菜配粥喝，爽口得很，小芳小时候就爱喝。

我在厨房忙活，切萝卜，撒盐，揉匀了装进玻璃罐里。

大明中午回来了，闻到厨房里的味道，皱着眉问：“妈，你在弄啥？”

“腌点咸菜，配粥喝。” 我笑着说。

“妈，别腌了，” 大明走进厨房，看着玻璃罐，“这咸菜含盐量太高，对乐乐不好，而且屋里也有味道。”

“就腌一点，我自己吃，不影响乐乐。” 我有点委屈。

“城里不比老家，讲究卫生，” 大明拿起玻璃罐，“这东西还是扔了吧，别回头招虫子。”

“你咋能扔呢？” 我急了，伸手去抢，“这是我特意给小芳腌的，她小时候最爱吃。”

正好小芳回来了，看到这一幕，赶紧过来拉着大明：“你干啥呢？妈腌点咸菜怎么了？”

“不是不让腌，” 大明放下玻璃罐，“这咸菜不卫生，而且屋里有味儿，影响邻居。”

“腌在阳台就行，能有啥味儿？” 小芳瞪了他一眼，转头对我说，“妈，别理他，你想腌就腌，我帮你搬到阳台去。”

我看着大明的背影，心里凉了半截。

晚上吃饭的时候，气氛有点僵。

乐乐说：“姥姥，我想吃鸡蛋羹。”

“姥姥明天给你做。” 我摸了摸她的头。

大明突然说：“妈，以后别给乐乐做土鸡蛋了，城里的鸡蛋都是无菌的，土鸡蛋没经过检测，不安全。”

“我这鸡蛋都是自己家鸡下的，干净得很，” 我忍不住反驳，“小芳小时候吃了多少，不也好好的？”

“那是以前，现在不一样了。” 大明说。

小芳赶紧说：“行了行了，吃饭吧，妈做的鸡蛋羹挺好吃的，乐乐想吃就做。”

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，我扒了两口饭就放下了。

05

第六天早上，我起得更早，把腌好的咸菜从阳台拿进来，尝了尝，味道挺好。

我盛了一点放在小碟子里，想让小芳尝尝。

小芳起来后，看到咸菜，眼睛一亮：“哎呀，妈，我可太想吃这个了！”

她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，吃得津津有味。

大明起来后，看到咸菜碟子，脸色沉了下来：“说了不让腌，怎么还摆出来了？”

“我就吃一点，不碍事。” 小芳说。

“不是你吃不吃的问题，” 大明坐下来说，“妈在这儿住，要是邻居闻到味儿，该有意见了，而且乐乐还小，万一误食了怎么办？”

“我都收在柜子里，乐乐怎么会误食？” 我忍不住说，“我在老家腌了一辈子咸菜，也没见谁有意见。”

“这里是城里，不是老家！” 大明的声音提高了几分，“妈，你能不能稍微注意点？别把老家的习惯带到城里来，我们住的是高档小区，讲究的是精致生活。”

“精致生活就不能吃咸菜了？” 我气得手都抖了，“我辛辛苦苦腌的咸菜，不是让你这么嫌弃的！”

小芳赶紧拉着我：“妈，别生气，大明他不是那个意思，他就是说话直。”

“我就是这个意思！” 大明站起来，“妈，我知道你辛苦，但是城里有城里的规矩，你要是实在适应不了，也别勉强自己。”

我看着大明，又看看小芳，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。

中午我没吃饭，坐在客房里发呆。

小芳进来劝我：“妈，你别跟他一般见识，他就是工作压力大，脾气有点冲。”

“小芳，” 我看着她，“是不是我在这儿住，真的给你们添麻烦了？”

“没有没有，” 小芳摇摇头，“妈，你别多想，我好不容易把你接来，就是想让你享福的。”

“享福？” 我笑了笑，眼里有点湿，“我在这儿住得浑身不自在，连腌点咸菜都不行，这叫享福吗？”

小芳没说话，只是抱着我哭。

下午我开始收拾行李，把那件没舍得穿的羽绒服叠好，把老伴的蓝布褂子放进布包，还有那二十个土鸡蛋，剩下的十几个我也装了进去。

乐乐跑进来：“姥姥，你收拾行李干啥？你要走吗？”

“姥姥回老家看看，过几天再来看你。” 我摸了摸她的头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
06

小芳看到我收拾行李，急得直哭：“妈，你别走啊，我跟大明道歉，我让他给你赔罪，你别离开我。”

“不是你的错，” 我擦了擦眼泪，“是我跟城里的生活不合拍，我还是回老家舒服。”

大明也进来了，看着我的行李，脸色有点复杂：“妈，对不起，早上我说话重了，你别往心里去，你要是想住，就安心住下来，以后你想腌咸菜就腌，我不说了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 我摇摇头，“我在这儿住得憋屈，还是回老家好。”

“妈，你再想想，” 小芳拉着我的手，“老家条件不好，冬天没有暖气，我放心不下你。”

“我在老家住了一辈子，啥苦没吃过？” 我说，“冬天有煤炉，有土炕，比城里暖和。”

“妈，我知道你心里有气，” 大明说，“我给你保证，以后我一定好好说话，你想干啥就干啥，不拦着你了。”

我看着乐乐可怜巴巴的样子，心里有点软了。

乐乐拉着我的衣角：“姥姥，别走，我还想让你给我做鸡蛋羹，还想让你陪我玩滑梯。”

“姥姥不走了，” 我把她搂在怀里，“姥姥再陪乐乐几天。”

小芳和大明都松了口气。

晚上吃饭的时候，大明特意给我夹了块鱼：“妈，你吃鱼，这鱼是野生的，味道鲜。”

“谢谢。” 我接过鱼，心里却还是有点别扭。

小芳给我盛了碗汤：“妈，这汤是我特意给你炖的，补身体。”

“你们也吃。” 我说。

这顿饭吃得还算融洽，大明话也多了点，问我老家的情况，问张婶她们身体好不好。

我一一回答，心里却还是惦记着老家的院子，惦记着院里的鸡，惦记着地里的庄稼。

07

第七天早上，我起得很早，给乐乐做了鸡蛋羹，给小芳和大明煮了粥，还把腌好的咸菜端了出来。

大明看到咸菜，没说啥，还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：“嗯，味道确实不错，比超市买的好吃。”

我心里稍微舒服了点。

上午小芳带着乐乐去上早教课，我和大明在家。

大明坐在沙发上看文件，我在旁边看电视，偶尔跟他说几句话，他也能回应两句。

中午小芳和乐乐回来了，乐乐手里拿着一幅画：“姥姥，这是我给你画的画，你看好看吗？”

画上面是一个老太太，一个小女孩，还有一个大房子，颜色涂得乱七八糟的，却挺可爱。

“好看，乐乐真厉害。” 我笑着说，把画叠好放进布包。

下午我们一起去逛公园，大明推着乐乐的婴儿车，小芳挽着我的胳膊，跟我说着城里的新鲜事。

我看着公园里的花草树木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，心里想着，要是能一直这样，也挺好。

晚上回家，小芳做了一桌子菜，有我爱吃的红烧肉，有乐乐爱吃的可乐鸡翅，还有大明爱吃的清蒸鱼。

吃饭的时候，乐乐坐在我旁边，不停地给我夹菜：“姥姥，你吃这个，你吃那个。”

“乐乐也吃。” 我给她夹了块鸡翅。

小芳给我倒了杯果汁：“妈，你喝点果汁，解解腻。”

“好。”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。

大明也给我夹了块红烧肉：“妈，你多吃点，这肉是我特意让菜市场的师傅选的五花肉，肥而不腻。”

“谢谢。” 我接过肉，心里暖暖的。

就在我以为日子能这样顺顺利利过下去的时候，大明突然开口了。

08

大明放下筷子，喝了口酒，看着我说：“妈，有件事，我想跟你说说。”

“你说。” 我看着他。

“是这样的，” 大明顿了顿，“我妈最近身体不太好，想过来住一段时间，家里的房子有点小，三个房间，你住一间，我和小芳住一间，乐乐住一间，我妈来了没地方住。”
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没说话。

小芳赶紧说：“大明，你妈要来怎么不早说？我妈才刚来没几天。”

“我也是刚接到我妈的电话，” 大明说，“她老人家年纪大了，身体不好，没人照顾，我做儿子的不能不管。”

“那你妈来了住哪儿？” 小芳问。

“我想让妈回老家住一段时间，” 大明看着我，“等我妈身体好了，或者我们换个大点的房子，再把妈接回来。”

我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中，心里凉了半截。

“大明，你怎么能这么说？” 小芳急了，“我妈才刚来，你就让她走，你对得起我妈吗？”
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” 大明说，“我妈身体不好，需要人照顾，家里确实住不开，妈在老家也习惯，回去住一段时间也挺好。”

“住不开不会在外面租个房子吗？” 小芳说，“我妈好不容易来城里一趟，你就让她这么回去，我不同意！”

“租房子不要钱啊？” 大明的声音提高了几分，“我们每个月房贷车贷，还有乐乐的早教费，压力多大你不知道吗？再说我妈来了也住不了多久，没必要租房子。”

“压力大也不能让我妈走啊！” 小芳哭了，“我妈辛辛苦苦把我养大，我接她来城里享福，还没享几天福，你就让她走，你让我怎么跟我妈交代？”

“我也没办法啊，” 大明说，“一边是我妈，一边是你妈，我总不能不管我妈吧？”

我看着他们争吵，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。

09

“别吵了。” 我放下筷子，声音有点抖。

小芳和大明都停了下来，看着我。

“大明，我知道你孝顺，” 我看着他，“你妈身体不好，是该来城里照顾，我这就收拾行李，明天一早就走。”

“妈，你别走！” 小芳拉着我的手，“我不让你走，要走也是让他妈走！”

“小芳，你怎么说话呢？” 大明急了，“那是我妈，她身体不好，怎么能让她走？”

“你妈身体不好，我妈身体就好了吗？” 小芳哭着说，“我妈一辈子操劳，落下了腰疼的毛病，冬天在老家多遭罪啊！”

“我也没说不让你妈来，” 大明说，“等我妈身体好了，我立马把你妈接回来，这还不行吗？”

“不行！” 小芳说，“我妈不能走，要走你自己跟你妈说去！”

“你怎么这么不讲理？” 大明也火了，“这房子是我付的首付，我有权决定谁住谁不住！”

“房子是你付的首付，房贷是我们一起还的，我也有份！” 小芳说，“我妈想来住就来住，你管不着！”

他们越吵越凶，乐乐吓得哭了起来：“爸爸妈妈别吵了，姥姥别走好。”

我把乐乐搂在怀里，拍着她的背：“乐乐不怕，姥姥不走，姥姥陪着你。”

大明看着乐乐哭了，语气软了点：“小芳，我们别当着孩子的面吵了，有话好好说。”

“有啥好说的？” 小芳擦干眼泪，“要么你妈别来，要么我妈留下，你自己选！”

大明没说话，坐在沙发上抽烟。

我看着他，心里明白了，他心里早就想让我走了，之前的道歉，之前的客气，都是装出来的。

“大明，” 我开口了，“我走，我今晚就走。”

10

“妈，你别冲动！” 小芳拉住我，“这么晚了，路上不安全，明天再走也行。”

“不了，” 我摇摇头，“我今晚就走，早走早安心。”

我起身走进客房，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，其实我昨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，就怕有这么一天。

“妈，你真要走啊？” 大明看着我，眼神有点复杂。

“嗯。” 我点点头，“我在这儿确实不方便，还是回老家好。”

“妈，我送你。” 小芳说。

“不用了，” 我摆摆手，“我自己能走，你在家照顾乐乐吧。”

“这么晚了，你一个人怎么回去？” 小芳说，“我开车送你。”

“不用，” 我拿起行李，“我打个车去火车站，明天一早就能到家。”

乐乐拉着我的衣角，哭着说：“姥姥，你别走，我舍不得你。”

“乐乐乖，” 我蹲下来，摸了摸她的头，“姥姥回老家给你带好吃的，下次来看你。”

我起身往外走，小芳和大明跟在后面。

走到楼下，我拦了辆出租车，司机问：“阿姨，去哪儿？”

“火车站。” 我说。

“妈，你等一下。” 大明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沓钱，塞进我手里，“妈，这钱你拿着，路上用，回老家买点好吃的。”

我把钱推回去：“不用，我有钱。”

“妈，你拿着吧，” 小芳说，“这是我和大明的一点心意。”

我没再推辞，把钱放进兜里，转身钻进了出租车。

“妈，一路顺风！” 小芳哭着说。

“照顾好乐乐，照顾好自己。” 我说。

出租车开走了，我从车窗里看到小芳和大明还站在楼下，乐乐在小芳怀里哭。

我闭上眼睛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
司机师傅说：“阿姨，你女儿女婿挺孝顺的，这么晚了还送你。”

“嗯。” 我应了一声，心里却五味杂陈。

到火车站的时候，天已经黑透了，我买了张凌晨的火车票，坐在候车室里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，心里空荡荡的。

兜里的钱还带着体温，可我心里却凉得很。

我这辈子没求过谁，也没欠过谁，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大，没想到老了却成了别人的累赘。

凌晨的火车缓缓开动，我靠在车窗上，看着窗外的夜景，心里想着老家的土炕，想着院里的石榴树，想着张婶她们坐在门口唠嗑的样子。

那一刻，我突然觉得，老家才是我的根，那里有我的念想，有我的牵挂，有我最舒服的日子。

我坐在老家的土炕上，喝着滚烫的玉米粥，就着自己腌的咸菜，心里比在城里住豪华大房子还踏实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