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代散文|难忘那抹德百红

——夏津德百十一周年店庆征文系列之十

文/迟磊

十一年前那个深冬，我初次踏进夏津德百商场。寒气像细密的针，穿透厚重的棉衣，直往骨头缝里钻。我瑟缩着，只想尽快买齐年货，逃离这逼人的冷。就在那片因低温而显得有些滞涩的空气里，一抹跃动的红色，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我的眼帘。

那是一位德百的员工，穿着件轻便的红色羽绒服工装，正微微躬身，对一位询问商品的老人耐心讲解。那红，不是正红，更非朱砂，而是一种偏暗的、近似枣红或酒红的沉静色调，在商场顶灯的白光下，泛着织物特有的、柔和的绒光。它像一簇稳定燃烧的、不太灼眼的火苗，又像一颗饱满温润的红豆，静静地泊在冬日清冷的人流背景里。就在那一刻，我周身的寒意，仿佛被那抹红悄然吸走了几分。我忽然觉得，这商场，似乎没那么冷了。

往后的年月，这抹“德百红”便成了我购物时，眼中最安心的底色。它穿梭在货架之间，流淌在收银台后，驻守在服务总台。我看见穿着它的姑娘，踮起脚尖，为顾客取下高处的商品，那抹红随着动作轻轻曳动，利落又轻盈；我看见一位中年员工，它的袖口已有些许磨损，却细致地用裁衣针线勾了好几道，她正半蹲着，帮顾客仔细捆扎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大纸箱，那抹红伏在地上，沉稳如磐石；春节前，人潮涌动，一位“德百红”推着满载商品的购物车，额上沁着细汗，却依然笑着将一位腿脚不便的老太太送至商场外的公路上，那抹红汇入街上斑斓的人流车海，竟成了最醒目、也最令人心安的坐标。

它不言语，却仿佛在无声地讲述着“守候”二字。守候着清晨开门时第一批顾客的急切，守候着深夜打烊时最后一位顾客的安心离去。十一年，足够一个婴孩长成少年，也足够让许多新鲜事物变得陈旧。商场里的装潢迭代更新，入驻的品牌换了一茬又一茬，连我这样的老顾客，容颜也悄然改变。唯有这身红色的工装，似乎还是当初的模样。它成了我心中一个不变的刻度，量度着时光的流逝，也印证着一种叫“初心”的东西的沉淀。我知道，只要这抹红还在那里流转、忙碌，我就能找到想要的商品，得到真诚的帮助，感受到一种基于长久信赖的踏实。它不像时尚橱窗里的华服，追求惊艳与更迭；它更像一种温暖的“制服”，一种承诺的具象化，告诉每一位走进德百的人：有些东西，我们一直在坚守。

去年的冬日，我去德百为父亲选购一件羊毛衫。在男装区，又见到了那熟悉的红色。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员工微笑着迎上来。她的红色羽绒服，款式似乎比我记忆中更挺括了一些，面料也隐约透着新的光泽，但颜色，依然是那沉静温暖的旧相识。她得知我的需求，并未急于推介最贵最新的款式，而是仔细询问了老人的年龄、怕冷的程度、日常穿衣的习惯。推荐了一款驼色的基础款，并解释说：“老人家关节怕风，这款领口、袖口都织得特别密实，羊毛含量高却做了柔化处理，贴身穿不扎。颜色也大方，耐看。”他的话语平实，没有华丽的推销辞令，就像他身上那件红色工装一样，给人一种妥帖的可靠感。我欣然买下。后来父亲穿了，果然合身舒适，连连称赞。

那一刻我忽然领悟，德百这“十一载耕耘守初心”，耕耘的何止是商场的方寸之地？他们更是在耕耘与每一位顾客之间，那份基于诚信与专业的心田。而这“同心共创德百梦”，这“梦”也绝非悬挂于墙的口号。它就在每一位“德百红”俯身捆扎货物时用力的手指间，在她们为顾客答疑时专注的眼神里，在那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，始终如一的红色身影的默默行走中。这梦，是顾客安心满意的梦，是商场稳健发展的梦，更是服务者以劳动创造价值、获得尊重的梦。我们，每一位顾客，与那一个个鲜活的“德百红”，正是这造梦旅程中，不可或缺的同行者。

十一年，仿佛很长，长到可以容纳无数次的走进与走出，购买与使用，变化与成长。十一年，又仿佛很短，短到那抹初次令我心头一暖的“德百红”，穿越了季节轮回与人潮熙攘，依然鲜艳如昨，静静地、恒久地，温暖着这座小城的冬日，以及冬日里，如我一般的许许多多的人。

那抹红，是德百人胸膛里跳动不息的初心，是顾客心里一份踏实信赖的凭据，更是我们共同编织的、关于品质生活与温暖承诺的，一个正在进行时的、鲜活的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