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那点事儿（2024）——一个把你从家里轰出来，一个不给你肉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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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故事是以第 一人称来写的，纯属虚构，请不要过度解读

一

先写星期一的事儿。

早上还没起床，我弟就来一号楼敲门。

又是老马去给他开的门。

我见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，好家伙，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狼狈。脸色煞白，双眼通红，上身穿着羽绒服，下面是一条破旧的牛仔裤。

人就跟要疯了似的。

他见着我从屋里出来，就问：“找着了没有？啊？找着了没有？”

说着就要朝我卧室里进，被老马一把给揪住了。

我这才说：“你别着急了，已经找着了。”

我弟还不敢相信，“找着了？哪儿呢？真的假的？你没骗我吧？”

眼睛就在屋里四处踅摸。

我让老马打开她的房门让我弟看看，不让看也不行，我也怕他急疯了。

能看得出来，他这次是真被吓得不轻。

老马把她的房门拉开，让我弟看，果然看见宝宝睡在里面。

我弟眼泪当时就掉下来了，马上就想进屋里去，老马就挡着不让他进。

他就在外面颤着声音叫孩子：“宝宝，宝宝～”

宝宝被叫醒了，一骨碌就从被褥中坐起来，小脸睡的粉扑扑的，看着特别可爱。

我以前说过，我小侄女比大侄女长得漂亮的多，大侄女的相貌和智力都遗传了她妈妈 的基因，小侄女则完 全遗传了我弟的基因。

小侄女看见门外边儿有她爸爸，愣了愣，就突然咧开嘴哭起来。摇晃着小脑袋喊：“我不回家，不回家。”

老马赶紧进屋把孩子抱起来，安慰她说：“不回家，我们宝宝不回家。”

我弟这时候已经从失魂落魄进入到了失而复得的狂喜状态，也顾不上别的，就要冲进老马的屋子里去抱自己的女儿。

老马这人有洁癖，别说我弟了，就是我都不敢进她的房间。

宝宝是个例外，老马不仅让她进房间，夜里还是跟她一起睡的。

我弟刚要抬腿上她的榻榻米，就被老马踢出来的一只毛绒小鸭子给砸中了脑袋。

这只小鸭子是昨天我们一起买衣服的时候，一起买回来的玩具之一。

玩具是毛绒的，按理说用来打人应该不会很疼，没想到我弟却捂着脑袋，疼的蹲到了地上。

看来老马是用了不少力气。

活该，我一点儿也不心疼他。

我把他拉起来，说：“宝宝是老马找回来的，她受了刺激，吓着了。你先回去吧，让宝宝在这儿住两天。”

我弟：“我想抱抱她。”

我：“我看还是算了，你没看见孩子看见你就哭？等过几天吧，让孩子缓缓，等她好点儿了，我再把她给送回去。”

我弟：“她好好的，受什么刺激了？”

我踢了他一脚，骂他：“你当她是大人啊？她才五岁，你们平时都不管她，家里又打又闹的，她不害怕！”

我弟耷拉着脑袋，说：“这事儿赖我，我心粗，把她给忘了。”

我气不打一处来，“你怎么不忘了你自己啊？你该吃吃，该喝喝，一顿不拉趟儿。怎么就对宝宝粗心了！孩子都丢了一天一夜了，你才想起来找人。你就一句粗心就想给打发了？”

“我跟你说，你也就是我弟，这要是换个人，我要不报警，我都对不起你。”

我弟就眼泪吧嚓地说：“我是对不起她～”

我懒得再理他，就轰他走。

我弟又去看了一眼孩子，跟她说了两句好话，“宝宝，你想跟二姑这儿玩儿就玩儿两天，想回家了，爸爸就来接你，啊。”

宝宝也不看他，也不回应他。我弟就臊眉耷眼地走了。

二

今天星期一，是上班上学的日子。

老马说：“宝宝今天不去幼儿园了，让她在家里缓两天。”

我点头，说：“行。”

老马给宝宝洗了脸，换了新衣服新鞋子，然后给她梳了两个小辫子，头发上又夹了一堆花花绿绿的夹子，然后就领着她出门跟我一起去上班。

我们一行三人走在路上，感觉真的挺奇葩的，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跟我一样的人，去上班还拖家带口的，关键是一个月又挣不了几个钱。

到了单位，照样是先做饭。

今天的任务比较重，定早餐的人有十二个，再加上老马和宝宝也要吃饭，那就是十四份早餐。

老马跟我一起忙碌，宝宝就乖巧的坐在凳子上用老马的手机看动画片。

等饭菜做好了，给同事们挨个送过去后，老马才跟宝宝一起吃。

我给领导去送早餐。

领导把我打量了一番，说：“不是说有衣服穿吗？还穿这么少。”

说着，又从抽屉里拿出那条围巾来给我，“戴上点儿，冷。”

我忍不住想笑，看来这人也拿不出什么新花样儿了。

我不理他，就要出去。

领导：“你帮我把里屋给收拾收拾，都没衣服穿了。”

自从他去了那边厂子办公以后，我就没有再去过他这边儿的隔间。现在他搬回来了，确实该时常去打扫一下。

打开隔间的房门，里面果然很乱，叹了口气就开始打扫。

先收拾出来一堆脏衣服，干洗的，机洗的，手洗的都给分开。垃圾给倒出去，又换了床单被罩枕套，衣柜里的东西也给重新码整齐，扫地擦地擦桌子椅子，开窗通风，打扫卫生间。

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。

出来的时候，领导问我：“老毕跟家没有？在干什么呢？”

我说：“养伤，走路还不利索呢。”

领导：“韩语的制件厂倒闭了，你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接过来。”

我吃惊：“倒闭了？怎么会倒闭呢？”

领导沉默不语。

我追问，“制件厂不是给他前小叔子了吗？还关她什么事儿！”

领导：“不过就是名义上给了，实际上还是她的。这些你别管，你只管去问问老毕。他要没兴趣，我就找别人去接手。”

我幸灾乐祸道：“是那敏出手了？哈哈，大快人心事，活该。”

领导瞪了我一眼，没说话，低着头继续办公。

我不罢休，说：“老毕才不会接这个锅呢，他又不傻。”

领导发火，“让你去问，你就去，哪儿来那么多废话！”

虽然被他骂了，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。不管是韩语还是那敏，她们俩谁倒霉我都挺高兴的。

有了这个好消息，一上午的劳累也被我忽略了，精神十足地去小食堂做中午的订餐。

就是没高兴多久，又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，哭哭唧唧地让我去接她，说我姐什么都管她，不让她吃这，也不让她吃那。家里一天到晚吃素，连点儿肉星儿都看不着，也不给她洗澡，整天虐待她。

刚挂了我妈 的电话，就接到了我姐打来的。她也让我今天去她家一趟，把我妈接走，说她就快要疯了。

晚上下了班，我就去了一趟我姐家。

我妈正在跟我姐赌气，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不出来。

我问我姐怎么回事儿？

我姐说：“还能怎么回事儿？嫌我不给她吃肉了。诶，你说她都多大岁数了？吃了一辈子，怎么还那么馋哪！”

“没听老话儿说吗？鱼生热，肉生痰，萝卜白菜保平安。多吃点儿素怎么了？我们家不管大人孩子，都是以素食为主。”

“你以为做素菜省事儿啊？又焯又烫的，还得搭配的营养均衡，比做肉还麻烦。”

“肉是什么好东西了？你没听说吗？咱们国家的鸡蛋拿到外国去，人家都不要，里面都含抗生素，那玩意儿能吃吗！”

我：“那你也不能一点儿肉都不让她吃啊！我就不信，你家连鸡蛋都不吃。”

我姐：“谁不给她吃了？一天吃一个还不行？吃多了她能消化吗？我现在才知道，她之所以身体不好，都是让你给害的。”

“你也不管她身体好不好，怕费事儿，就什么都听她的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。她还分不清好赖人，都不知道你那是在害她。”

我：“那你明知道我是在害她，还让我来接走她干嘛？你就自己伺候呗。回头我给接走了，再给她吃中了毒，这责任谁负的起啊！”

我姐：“你都给她惯成这样儿了，我还怎么管啊？我不管，你给接走吧，我伺候不了她。”

我说：“是你给从家里接出来了，现在又说管不了，让我来背锅，我可不管。再说了，我给她接哪儿去啊？我家住四楼，自己爬楼都累的慌，她上的去吗？”

我姐：“反正你给接走，我是不伺候了。这一天天的，伺候着还不落好。整天小的哭，老的闹，干脆我也不活了，我跳楼去得了。”

她说去跳楼，又不去。我也懒得跟她较真儿，就去看我妈。

我妈住的这间房子是次卧，我估摸着也就有十平米，里面放了一张双人床，还有一排衣柜，剩下的地方连个床头柜都放不开了。幸亏床头是平的，总算能放个手机，水杯什么的，怎么看怎么憋屈。

我妈看见我来了，就开始掉眼泪，说她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，现在混成这样。

我开玩笑地说她：“你好好想想，是不是真干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儿？”

我妈就骂我：“你个丫X的。我干的缺德事儿，就是不应该养你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，眼看着你妈在这儿受罪，你都不管，就知道自己舒服！”

我：“我还得怎么管你呀？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，也没见你对我好一点儿。还天天说你儿子好，说我姐不容易，老向着他们。现在怎么样？尝到滋味儿了吧？他们俩一个把你从家里轰出来，一个不给你肉吃，哼，活该。”

我妈：“你个死丫头，你现在是解气了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，我就光对他们好了，就没对你好？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？啊？你从小到大就不让我省心，你给我惹了多少事儿啊！”

我赶紧说：“好了，好了，你也说不出什么新鲜东西来，还是别说了，我给你去洗澡吧。”

我妈：“还洗什么澡啊？别洗了，你把我接走，直接去你家洗去，我不在这儿住了。”

我：“我给你去接哪儿去？把你给送回家去？又不是我把你给接出来的，我不送。”

我妈：“家里我也不回，有那个XX（是说C）在家里，我也跟她合不来。我去你家里住，你家里不是有两间房子吗？”

我：“那不行，我都跟你说过了，那房子是跟老马一起买的。她早就说了，我要是让别人来一起住，她就不在这儿住了，让我把房钱给她。我哪儿来的钱给她呀？就那两间房还是我借的钱买的呢。”

我妈：“老马怎么那么多事儿啊！我就一个人去住，碍着她什么了！”

我：“怎么不碍她事儿了？您这一天到晚除了洗就是洗，又得一天三顿的做饭吃。人家老马不嫌麻烦呀！”

我妈：“合着她在家里都不吃饭啊！”

我：“人家很少在家里做饭，都是在外边吃。”

我妈发愁，“那怎么办啊？这么说，我还就得在这儿了？”

我说：“您就忍着点儿呗，配合着我姐，别老跟她对着干。您不是也说吗？我姐一个人看俩孩子不容易。您没事儿就帮着她看看孩子什么的，还省得闷得慌，别老想着洗啊，干净啊，吃啊喝的，把注意力分散一下，等习惯了就好了。”

我妈：“你就不管我了呗？我死在这儿，你也不管了呗？”

我：“管，怎么不管啊？我隔三差五地来这儿看您。您想吃什么我就给您买来吃，还来给您洗澡换衣服。”

我妈：“哎呦，我真不想跟这儿住了。这儿闹腾的不行，心里乱的受不了。”

我无奈道：“那怎么办？您就忍忍吧。要是嫌乱，就回屋里来待着。”

费劲儿吧啦地劝了她一回，又帮她洗了澡，换了衣服，这才算完事儿。

临走的时候，我跟我姐说：“要不让唐芬过来给你们帮忙？”

我姐说：“她过来是好，就是住哪儿啊？”

这还真是个事儿，家里就两居室，我妈住一间，我姐带着孩子住一间，我姐夫在客厅放了一张单人床睡觉。

等周末，我外甥外甥媳妇再回来，简直就得打地铺。

也确实没办法安排唐芬。

我姐问我：“家里怎么样？”

我就跟我姐说了宝宝丢了，我弟找不到，让老马给找到了的事儿。

我姐气得不行，也把我弟给骂了一通。又说：“宝宝那孩子多好啊，我是实在没办法，要不然就把宝宝弄到我家来养着。这孩子也是倒霉，跟着他们迟早得给毁了。”

说着就翻兜，翻书包，什么也没翻着，zui后跟我姐夫那里要了一千块钱现金给我。

我姐：“你拿着请人家老马吃顿饭还是怎么着，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。钱是不多，就是那么个意思。你跟她搞好关系，等她需要帮忙的时候，咱们再帮她也是一样的。”

我把钱接过来，说：“我看老马还挺喜欢宝宝那孩子的，她又没有儿女，要不就让小弟把孩子给她养着得了。”

我姐：“怕是不行，宝宝名下有房子，那是将来小弟的退路。再说还有C呢，她那么奸的人，也不能干。”

我想想也是，只好算了。

从我姐家出来，回到一号楼，把我姐给的一千块钱给老马，实话实说道：“这是我姐给你的谢礼。她让我请你吃饭，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
老马不接，说：“不用。”

我劝说她：“哎呀，给你你就拿着。知道你看不上，给宝宝买好吃的也行。”

老马：“我有钱给她买。”

我把钱收回来，爱要不要，不要我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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